圖說食品藥品安全治理
高腳杯——守住食藥安全底線
高腳杯,因杯托上立著一只細長的腳而得名。高腳杯由杯口、杯肚、杯莖、杯座4個部分組成。據說,高腳的設計在于避免手溫影響紅酒的溫度,從而更好地保持酒的品質和口感。高腳杯,從構思、設計到吹制的整個過程,都融入了創作者對紅酒的獨特見解和深刻感悟。
詩人寧靜知遠寫過一首《紅酒醉了高腳杯》:“鈷藍的腳醉了,伴你嫣然緩轉悠然;溢彩的肩醉了,與你同夢,回藍橋的那邊;最寬闊的胸膛也醉了,流轉中流連,終留不住永久的紅顏;那一抹酡紅也醉了,甜美了酸澀,只為融化在那片唇吻間。”在這首詩里,不知詩人是“醉”了酒,還是“醉”了杯。
健康是促進人全面發展的必然要求。隨著人們生活從溫飽型向小康型、享受型轉變,全社會對健康問題的關注越來越高,對食品藥品安全問題的關注也越來越強烈。因此,食品藥品安全問題是公眾最關心、最直接、最現實的問題。關注食品藥品安全問題,就是關注人類的生存和發展,就是關注自身的健康與幸福。
食品藥品是人類社會賴以生存和發展的重要物質資料。在人類社會的早期,生存條件惡劣,勞動工具有限,食品藥品生產十分艱辛。那時,人們普遍對食品藥品心懷感激,對食品藥品安全心存敬畏。食品藥品安全事關百姓的命,自然也就成為百姓心中的天。
如果說,這支精美的高腳杯中裝滿芳香的“紅酒”是食品藥品,那么,它也同時裝滿了眾多利益相關者的利益。如企業可以通過生產銷售產品獲得利益;政府可以通過征收稅款獲得財政收入;檢驗、認證機構可以通過提供檢驗、認證服務獲得檢驗、認證費;行業協會可以通過提供行業服務擴大行業影響;消費者可以通過使用或者消費獲得營養和健康。
安全是什么?安全就是這支高腳杯的杯莖。杯莖如果斷裂,芳香的紅酒就會飛濺而出,所有利益相關者的利益就會蕩然無存。所以,必須深刻地認識到,安全是所有利益相關者共同的利益基礎,安全也理應成為所有利益相關者共同的價值追求。保障食品藥品安全相關利益,就必須精心呵護食品藥品安全。
根據消費者與廠商的信息對稱情況,經濟學家將產品分為搜尋品、經驗品和信任品。對于搜尋品,消費者在購買之時就可以知道其質量;對于經驗品,消費者往往在產品消費后才知道其質量;而對于信任品,消費者在產品消費后也難以知道其質量。食品藥品基本屬于信任品,這就決定了“安全”對于消費者健康的極端重要性;“安全”是食品藥品生產經營應當堅守的底線。
太極圖——安全風險對立統一
《百度百科》對“太極”有著精彩的解說——太:初始、宗源、無上;極:最端之位、結構之元;太極的字面含義:最高級、最標準、最完美之義;太極的真實含義:事物存在與運動的機理,以旋機為運動形式,以圓融為運動品質。
太極圖是圖式最簡單而內涵最豐富、造型最完美的圖案。古今中外沒有哪個圖案有如此深刻的內涵,它可以概括宇宙、生命、物質、能量、運動、結構等內容,揭示宇宙、生命、物質的起源。太極圖有七大含義:結構、規則、玄機、均衡、圓融、變易和方向。
為了更好地認知這多彩多姿的世界,人類對世界進行了抽象與分割。當這種抽象與分割從金、木、水、火、土“五分法”演進到陰、陽“二分法”時,世界就變得更加簡單,認識就變得更加深刻,視野就變得更加開闊。
人類對于食品藥品安全的認識經歷了漫長而曲折的過程。神農嘗百草,一個“嘗”字,道盡無盡艱辛。在食品藥品安全探索的道路上,人類找到了風險治理理論,恰似馬克思找到了資本主義社會最普遍的現象“商品”那樣,從此一切便豁然開朗了。
反者道之動。對立統一規律告誡我們,安全與風險,對立統一,相克相生,此消彼長。只有在安全與風險的“對立”中研究食品藥品安全,才能掌握食品藥品安全的奧秘;只有在安全與風險的“統一”中研究食品藥品安全,才能掌握食品藥品安全的真諦。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保障食品藥品安全,必須有效防控食品藥品風險。今天,風險治理已成為研究食品藥品安全問題的邏輯支點和理論基石。風險治理理論的提出,在食品藥品安全發展史上具有里程碑、轉折點和劃時代的重大意義。它標志著人類已占據了破解食品藥品安全問題的切入點、著力點和制高點,食品藥品安全的治理正在從經驗治理向科學治理、從傳統治理向現代治理快速轉變。今天,我們正在進行著一場極不平凡的歷史性跨越。
風險無處不在,無時不有,但風險有輕有重,有緩有急,對食品藥品安全風險必須進行分類治理、全程治理、專業治理、能動治理、社會治理、持續治理、遞進治理、智慧治理等。這是人類經歷了無數探索與實踐總結出來的現代治理藝術。
今天的平安無事,絕不意味著明天的萬事大吉;今天的平安無事,恰恰告訴我們,風險正在向我們悄悄逼近。自然風險固然可憂,但麻痹和懈怠等管理風險更為可怕。從事食品藥品安全治理,必須牢固樹立風險意識,居安思危,警鐘長鳴。
河流——推進全程流域治理
河流是地球生命的重要組成部分。河流孕育了生命,也孕育了文化。較大的河流被稱為江、河、川等;較小的河流被稱為溪、澗、曲等。每條河流都有河源和河口。河源是河流的發源地,河口是河流的終點。河之美,在于九曲回轉;河之韻,在于奔騰不息。
千百年來,不知有多少文人墨客將滿腔詩情傾注于大江大河,濃墨重彩地描繪它、贊美它。李白的《將進酒》:“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還”;杜甫的《登高》:“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楊慎的《臨江仙》:“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蘇軾的《念奴嬌·赤壁懷古》:“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所有這些都給人們留下了無盡遐想。
根據水文和河谷地形特性,每一條河流都可以分為上游、中游和下游。食品藥品的研制、生產、流通和使用,恰似一條奔騰不息的河流。千丈之堤,以螻蟻之穴潰;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煙焚。保障食品藥品安全,必須嚴把從農田到餐桌、從實驗室到醫院的全過程。
為了最大限度地保護消費者,必須將全程治理理念深深嵌入到食品藥品安全保障全過程。如果僅僅在最后階段采用檢驗、下架、召回、退市等手段,是無法對消費者提供充分有效的保障的,而且這也違背了市場經濟奉行的經濟原則。要密切關注食品藥品產業鏈、價值鏈、利益鏈、風險鏈、責任鏈,避免因某一鏈條的缺陷導致體系的崩潰。同時,要保持各鏈條間的密切聯系,防止因出現斷檔而產生治理盲點和盲區。
食品藥品生產經營可以分為若干環節,每一個環節都有其源頭,上一環節的末端就是下一環節的源頭。只有從源頭開始把關,才能最大限度地減少風險的傳播。分段生產經營絕不意味著該企業只對該環節存在的風險承擔責任。事實上,該企業應當對源于該環節的風險承擔全程控制的責任。
如果說,食品藥品安全全程治理恰似河流治理,那么,僅僅把控河流的“主航道”是遠遠不夠的。因為許多暗渠和支流在向主航道中排污。要使河清江澄,必須從河流的“主航道”治理轉變為河流的“全流域”治理,以更寬廣的視野構建食品藥品安全社會共治的大格局。
車輪——構建社會共治格局
輪子是人類較為古老的發明。最早使用輪子的民族可能是最聰明的民族。輪子,不僅因其“圓”而完美,更因其“動”而多彩。
唐代大詩人杜甫在《兵車行》中開篇道:“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隆隆的戰車,仿佛就在眼前。岳飛《滿江紅》中“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抒發了重整山河的萬丈豪情。
車輪滾滾,不僅縮短了人們由此地到彼地的時間,更加速了人類文明的進程。
現代的車輪是由輪胎、輪輞與輪輻構成的一個整體,每一部分都不可或缺,恰似食品藥品研制、生產、流通、使用的社會化大生產全過程。
聯合國糧農組織和世界衛生組織在《保障食品的安全和質量:強化國家食品控制體系指南》中強調指出:當一國主管部門準備建立、更新、強化或在某些方面改革食品控制體系時,該部門必須充分考慮加強食品控制活動基礎的若干原則及其意義。其中之一就是“充分認識食品控制人人有責,需要所有的利益相關者積極合作”。
從全球角度來看,食品藥品安全問題具有多樣性、廣泛性、復雜性、疊加性、高發性等特征,而作為最大的發展中國家,我國食品藥品安全面臨的問題更復雜、更敏感、更艱巨、更急迫,必須組織和動員全社會力量積極參與食品藥品安全治理,推動建立新型治理關系,實現食品藥品安全的社會共治。
在新時期,食品藥品安全關系已不再僅僅是政府與企業之間命令與服從的簡單線性關系,而是企業、政府、社會之間互助與互動的復雜網狀關系。這種特殊結構正不斷塑造著各利益相關者間平等、合作、伙伴的新型關系,構造互動、互助、互利的新型格局。因此,必須加快構建企業負責、政府監管、行業自律、部門協同、公眾參與、社會監督、法治保障的食品藥品安全社會共治大格局。
在食品藥品研制、生產、流通、使用過程中,任何一個環節或者一個端點出現問題,就像車輪的某一處被扎破一樣,必須立即停下來進行修補,否則就可能車毀人亡。車輪的內胎充滿了氣體,如同市場環境。在這個空間里,只要誠實守信、遵法守規,企業就可以自由生產與經營。這是民法構建的第一秩序。為了防止內胎爆裂,須在內胎的外面加上外胎。這是經濟法對民事法律關系的再調整、再保護。同時,為了強化輪胎的承受能力,政府會綜合運用多個調控手段“輻條”進行再強化、再保障。如果說整個“車輪”就是一個食品藥品安全的命運共同體,那么,所有的“輻條”就是食品藥品安全的利益相關者。沒有利益相關者的著力支撐,車輪有時也可能無法承受貨物之重。
秋千——建立統一權威體制
在木架或鐵架兩邊懸掛繩索,下拴橫板。人在板上或站或坐,兩手握繩,利用蹬板的力量,身軀前后向空中擺動。秋千這種由中國古代北方少數民族創造的運動,在春秋時期傳入中原地區,并很快流行起來。事實上,秋千的起源可以追溯到更早的遠古時代,人們為了獲得高處的食物,在攀登中創造了蕩秋千的活動。
“法,國之權衡也,時之準繩也。權衡所以定輕重,準繩所以正曲直。”秋千是一種在平衡中創造美感、獲得愉悅的運動,其前提是要確定輕重、校正曲直。當前,我國食品藥品監管已經跨入統一監管的新時代,“蕩”好食品藥品安全治理的“秋千”,必須恪守法律準繩,懂得權衡之道。
新世紀以來,我國食品藥品監管體制在不斷改革與探索中。黨的十八大提出建立統一權威的食品藥品監管體制。從多元監管體制到統一監管體制,這是時代發展的必然和人民選擇的必然。所謂統一,包括法律統一、標準統一、體系統一、形象統一、文化統一;所謂權威,包括科學監管、專業隊伍、技術監督、嚴格執法、廉潔自律。
食品藥品安全的統一監管,絕不意味著食品藥品監管部門可以包打天下。食品藥品安全的風險來源具有社會性、風險危害具有社會性、風險應對具有社會性,保障食品藥品安全必須實行多兵種聯合作戰,必須實行全社會協同共治理。
過去,多部門在食品安全領域一起蕩“秋千”。由于缺乏統一指揮,盡管各自用力,但彼此間缺乏協調,“秋千”自然蕩得不高。后來,設立了食品安全辦,負責“吹口哨”,加大統一協調力度。食品安全辦不僅是協調者,也是督辦者。這時,“秋千”能否蕩得高呢?這主要取決于兩點:一是“口哨”是否吹得清脆而響亮;二是蕩“秋千”者是否真正投入而賣力。時代和使命要求,食品安全辦應有更強的力量和更大的作為!
此時,還有一個問題不可忘記,那就是“秋千”的兩條繩索是否足夠長?在食品藥品安全領域,這兩條繩索就是產業發展水平和誠信發育水平。全面提升我們食品藥品安全水平,任重道遠,必須付出持久而艱苦的努力!
歷史的經驗證明,只有建立統一權威的食品藥品監管體制,才能真正有效保障公眾飲食用藥安全,這也是世界食品藥品監管改革的首要目標。
拼圖——打造統一治理平臺
世界本來是完整的,被分割往往是人為的,就像一整張圖片被人為切割成一片片拼圖。倘若忽視其完整性、整體性和系統性,單打獨斗,就會形成力量孤島。只有通過融合互聯,將“碎片化”的拼圖予以連接、激活,才能實現協同共贏。
農業社會屬于自然經濟時代,工業社會屬于市場經濟時代,信息社會屬于共享經濟時代。封閉排斥,意味著僵化和停滯;開放包容,孕育著力量和希望。
研究食品藥品安全治理,有兩個重要概念:一是“理念”,二是“機制”。理念決定方向,法制決定軌道,體制決定格局,機制決定動力,方式決定效能。
在食品藥品安全領域,機制有兩種含義:一是工作載體或者工作平臺,如綜合協調機制,這種意義上的機制可以稱為表層機制,其主要功能是整合治理資源、增強治理合力。二是運行機理或者運行動力,如信用獎懲機制,這種意義上的機制可以稱為深層機制,其主要功能為落實治理責任、激發治理活力。
人們常常容易將制度和機制混為一談。舉例說,2009年版的《食品安全法》規定了食品安全舉報制度。當時,很多人建議對查證屬實的舉報行為給予一定的獎勵。當時由于某些原因,舉報“有獎”的目標未能實現。后來《食品安全法》在修訂時,人們再次提出對舉報人給予一定的獎勵,這一建議得到了各方面的普遍贊成。食品安全舉報是個制度,有獎則是這個制度有效運行起來的機制。所以說,機制是使紙面上的法律轉化為行動中的法律的有效方式。
只有材料,沒有結構,便無功能。為克服食品藥品治理的“碎片化”,多年來,食品藥品監管部門致力于打造統一的治理平臺,如綜合協調、區域協作、全程監管、資源整合、信息共享、應急處理和案件移送等機制。
體制、法制往往具有統一、穩定的優點,但也有固化、僵化的不足。由于靈活性和適應性強,機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體制、法制的缺陷。此外,機制運行的效果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檢驗體制和法制的設計是否科學、合理。
從這個意義上講,機制也可以對體制、法制進行糾偏,猶如一雙無形之手,讓被人為分割的拼圖完美契合,渾然一體。
奔牛——激發社會創造活力
著名物理學家阿基米德曾說過:“給我一個支點和杠桿,我可以撬動整個地球。”這個“支點和杠桿”是表層意義上的機制。而“老牛已知夕陽晚、不用揚鞭自奮蹄”,能夠激發“老牛”銳意進取、奮發作為的動力,就是深層意義上的機制。
“勿言牛老行苦遲,我今八十耕猶力”“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老牛亦解韶光貴,不等揚鞭自奮蹄”……牛在農耕文化中具有重要地位。它不僅是重要的生產工具,還是人類的親密伙伴。人們把具有開拓精神的人譽為“拓荒牛”;把吃苦耐勞的人叫作“老黃牛”;把年輕而有闖勁的人稱作“初生牛犢”,可見“牛”在人們心目中的美好形象。
上文所述的機制,似乎是個抽象的概念,其實它就是使行為人自己想做事、愿做事、肯做事的各種動力或者壓力。馬克思指出,人們奮斗所爭取的一切,都同他們的利益有關。霍爾巴赫指出,利益是人類行動的一切動力。機制,就是利益、地位、待遇、前途、形象、命運等使人們感覺到有“奔頭”的一切措施。
機制就像一個魔棒,撥動了人們心中的琴弦,演繹出無數精彩的華章。多年來,食品藥品監管部門解放思想,積極探索,創造了綜合評價、典型示范、績效考核、有獎舉報、貢獻褒獎、信用獎懲、分類監管、量化分級、能力評價、信息公開、責任機制、責任約談、責任追究等機制,激活了政府、企業、行業、社會、媒體等各方面的積極性和創造性,開創了食品藥品安全社會共治的新局面。
食品藥品安全治理是一幅充滿智慧和力量、凝聚奉獻和創造的畫卷。隨著社會的發展和時代的進步,這幅畫卷正在向世人徐徐打開:國際化視野,社會化思維,專業化隊伍,信息化手段,科學化管理,法治化方式,現代化治理……更多精美的畫卷正在等待著食品藥品監管者以及全社會的共同編織。
(責任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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